日本貿易赤字是結構性問題嗎?

Guy Bruten全球經濟學家－亞太地區

到了今年3月，日本很有可能會連續第4年寫下貿易赤字的紀錄。連續背負4年的貿易赤字，不禁令人質疑這是否已成為了結構性問題，甚至日本將很快地被打入經常帳赤字國家之列。

貿易赤字創紀錄

對日本來說，今年1月又是一個貿易赤字纏身的月份。日本1月貿易赤字達1.8兆日圓，創下先前單月貿易赤字的紀錄。儘管同樣是高達GDP的4.5%，目前日本背負的卻是貿易赤字，而非往日的美好時光，1986年5月當時，日本貿易盈餘高達GDP的4.8%。

當然，我們不可以光看單月數據來以偏概全，但整體大趨勢其實很明顯：日本已連續35個月身陷貿易赤字，且赤字規模節節高升（圖一）。2011年3月東日本大地震爆發後的6個月，日本平均貿易赤字為GDP的0.8%。到了2012年下半年，日本平均貿易赤字為GDP的1.8%。過去這6個月，貿易赤字的平均值更是高達GDP的3.2%。

圖一：貿易赤字持續擴大

不只是因為能源進口作祟

貿易赤字之所以飆升，背後原因其實眾所皆知。日圓走貶雖同時影響進口與出口價格，但進口價格受到的影響更大。目前，日本出口貿易成長依舊疲弱，年增率仍趨近於零。然而，日本進口貿易成長大增，年增率高達12%。儘管能源進口造成的影響不容小覷，但日本內需強勁成長，才是造成進口成長的主要關鍵（圖二），因為核電廠停止運轉，改由火力發電所造成的影響其實已經告一段落。因此，目前我們看到工業機具與交通設備等最終商品與生產過程不可或缺的設備，進口量大幅成長。

部份造成貿易赤字擴大的原因，只是暫時現象。過去1年，耐久財消費增加（第四季年增率為11.7%），部份原因在於4月消費稅率即將調高，因此民眾將消費活動提前所致。然而，這種現象終將消散，進而減少進口規模。此外，今年日本數個核電廠可望重啟運轉，屆時將減緩液態天然氣的進口需求。最後，日圓貶值最終仍可望提振出口表現（即「J曲線效應」，指一國貨幣貶值後，一開始經常帳收支情況可能會惡化。經過一段時間後才會改善）。

儘管如此，短期內日本仍難以揮別貿易赤字。從1月份的貿易收支結果來看，日本至少會在2月份（為連續第5個月）背負經常帳赤字。

圖二：內需持續走強

目前，各界對日本外部收支的觀點已經開始出現改變。儘管日本依舊是全球主要的淨債權國，且這種情況還會延續好一段時間。然而，目前看來日本已經從貿易盈餘國，變成貿易赤字國，甚至最後會落入經常帳赤字國家之列，且轉變的速度比許多分析師預測得更快。

面對日本外部收支的體質持續改變，未來日圓匯率也可能持續偏弱勢。此外，為了因應日本民眾儲蓄與投資習慣的改變（未來可能減碼日債，往海外尋找較佳的收益機會），日本央行正面臨進一步擴大收購公債的壓力，特別是當日本政府負債已經達前所未見的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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